“毫不夸张地说,过去20年全球低通胀时代可能结束了。全球通胀,这个近20年几乎已经听不到人们谈论的‘灰犀牛’,已经悄然而至。”近日举行的“全球通胀与应对研讨会暨《全球通胀与衰退》新书发布会”上,万博新经济研究院院长滕泰认为,全球的通胀可能不会像美联储去年认为的那样很快回落,而是将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无法摆脱。其中,货币超发、原材料的供给等均是形成通胀的重要原因。多位业内专家也认为,当前全球通胀已出现了将长期存在的迹象。
中银证券全球首席经济学家管涛表示,这次全球通胀原因是多方面的,不完全是货币原因。金融市场是吸收流动性的主要场所,但美国金融市场吸收流动性的能力接近临界点。同时,大宗商品的超级周期可能会加大全球通胀的韧性。
“未来流动性的演进有两种,一种是渐进回收流动性,通胀韧性有可能超乎预期;另一种前景是如果美联储紧缩过度,叠加财政刺激,酿成金融危机、经济衰退。”管涛直言,与第二种结果相比,第一种结果不一定更坏。他同时认为,通货膨胀之后迎来经济衰退的概率不低。
对于对全球通胀将持续带来的影响,围绕中国如何在财政与货币政策上进行抉择的问题,与会专家认为,面对全球通胀风险的不断加剧,中国应做好应对预案并与全球通胀“赛跑”,同时用好财政货币政策空间,争取在全球通胀高企之前,抓住中国经济提振的时机。
面对通胀及国内经济下行压力,加上全球经济有陷入滞胀的风险、地缘政治风险加大,中国政策科学研究会经济政策委员会副主任徐洪才认为,这种情况下中国须实现“两个确保”:经济增速达到5%以上,新增GDP规模超过美国新增GDP规模。他认为,短期来看,中国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是有必要的。同时,目前中美之间同期债券息差明显收窄,加上美联储将开启加息、缩表,资本外流风险对中国货币政策形成较大制约。今年我国的货币政策还是以我为主,稳字当头,但是要增强政策的灵活性。
长江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伍戈表示,在关注全球通胀的过程中,我们做到了“以我为主”。这一过程中,并没有依赖利率调整,更多的是采用了“宽信用”的方式。但他同时指出,“宽信用”能够在短期内动用很多资源把经济搞上去,但也应关注财政扩张对于非财政部门的挤出效应。他表示对今年稳增长的方向、决心和实现程度有信心,但同时,他也提醒说,应尽可能采取市场化的方式,使经济结构在逆周期的过程中不过于僵化,从而能够朝着市场的方向发展。
滕泰认为,受全球通胀的影响,预计下半年传导至中国的可能性在加大。这意味着,有不到半年的短暂窗口期用于实施宽松政策,一旦通胀水平走高,下半年的政策空间就会变小。因此,他建议,上半年在“稳投资”的同时,“稳消费”更加重要。财政政策、货币政策的角色也要重新考虑,应更多地重视货币政策。“货币政策除了保持充裕之外,该降息也要尽快降息。”